很久没有来推小说了
该是说我没有看到不错的?
还是我其实没什么在看小说?
这本王道小说
是我从以前到现在
第一本电话书签放到满还不够位放要用手写记录的一本
没有过度优美的文字
但却句句到我心
【我小小的世界里,就只有那大大的木头】
【只有那些不为衣、食、吃、穿、住、行担忧的人,才能真正的任性,才能真正的幼稚,才能真正的不用为了生活低头,才能做到真正的不可一视。而我们,不过是生活的奴隶,还妄想着自己能够主宰一切,简直痴人说梦】
【我是真的在害怕。我也不明白,我在害怕的根源是什么,可是我就是害怕。我每天磨啊磨,就是不肯动身过去】
【Come here,I need affection】
【我爱你,从这里一直到月亮,再……绕回来。】
看到希澈妈妈终于放手让希澈走的时候
我开始了看这本小说的第一滴泪
家人啊,又是家人
这世上为了家人放弃的恋情的人是傻子!
但我们又何尝不是傻子呢?
只能在嘴上伟大,却对任何事情都无能为力的傻子
书如人生,人生如书;这其中一样重叠性的东西,谁也说不清。
这本小说,让我哭了
清清楚楚的感受到那种‘错过’的痛
我们
谁都没有错
只是
命运的签
它
让我们相恋
却用错过让我们分开
或许
让我们留在那个阶段
对彼此来说才是最美好的结局
或许,庚 勇敢多一点点
澈 坚持多一点点
你们就不会如此
只可惜
从前之前没有我们,
后来以后我们爱了,
只是我们却不见今日
我爱你
就算 我们错过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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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 one
6:10分,下班回家,下楼的时候一阵冷风灌进我的脖子里,我往衣服里缩了缩,独自一个人的生活,让我学会较好的保护自己,并琢磨着自己再这么瘦下去估计会被这风刮走。
狭窄的楼道里不知道又被填入了了什么,整个感觉一垃圾站,且照例的漆黑,我摸索着慢慢上楼,这样的楼里住的都是我这样工作不大稳定的人,聚集的黑暗,没人问津的地方。掏出钥匙开门,习惯性的等待扑入怀里来的温暖。我的猫,一只名叫“走丢”的猫,多年前的夜晚在街的转角处不停的朝着我叫,于是我决定收养它,并叫它“走丢”,用来怀念我以前那只猫,那只叫“韩希范”的猫。
打开电脑,放点音乐来听,也不知道要听什么,只是希望这空荡荡的屋子里有点什么,感觉上没那么孤单。去厨房,打开冰箱,当看到里面一贫如洗的样子,我彻底对自己无可奈何。于是热水,给自己泡面吃。我当然不会让自己什么也不吃,因为我懂得,又饿又冷,会使我陷入深深的绝望中。
我住的地方很小,没有什么客厅,卧室之分,只有单间的厕所和厨房,其他的都不需要,这样已经很好,起码有我的容身之所,我感到满足。拿起刚才进门时随手脱掉的外套,摸出手机,上面清楚的显示着两个未接来电,陌生的号码,不知道是谁,我也没兴趣知道是谁,当然我更懒得打回去,如果真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,电话肯定还会打来。
把手机放到床上,就看到屏幕亮起,我拿起来。
“喂~你好。”
“……”那边陷入久久的沉默,宁静的夜让我听到电话里轻微的呼吸声,使我确定这并不是个那种什么什么的电话。当我几乎以为自己被骚扰而准备挂电话的时候,那边突然响起很小很小的声音“希澈”
什么叫五雷哄顶,天旋地转,我现在感受得很清楚。七年,那么久,两千多个日日夜夜,久到连我自己都以为我自己会忘记,但当他这样唤我的时候我却恍如从前。
我努力的稳住呼吸,努力的控制心跳,我……不敢开口。
“希澈?”
“嗯,是我”连我自己都听出声音的颤抖
“哦”他顿了顿,“我,我是韩庚”
天,他当我白痴吗,难道我会不知道。可是我不知道我要说什么,我只是低低的哦了一声。
“我现在在首尔”
“嗯”
“我们见见面吧!”
现在我是真的不知道怎样回答,这几年他主要是在中国那边发展,虽然也有常常来韩国,不过我们是从来不见面的,我们像两条平稳的轨道,再怎么靠得近,可是永远也不会有交集。但是现在他突然说要见面,我措手不及。
“一会,就一会,可以吗?”他焦急并且恳求的声音。
“好”
这样干净利落的回答让他连同我自己都吃惊。可是我知道有些事,是不可以躲,不可以逃的,何况这样的见面,我的内心深处竟也是期待的。
挂掉电话,穿回外套,关掉厨房的火,出门打车。
Chapter two
当车到达目的地的时候,突然下起了雪来,这好象是今年的初雪,快到圣诞节了。推开咖啡店的门,我看到他坐在角落里,背对着我。依旧穿着黑色,看过他穿很多其他颜色的衣服,还是觉得黑色最对,好似黑色天生就和他浑然一体,那么协调。柔软的黑发,齐耳的长度。我摇摇头,苦笑,七年了有什么用,他留在我脑海里的身影,鬼魅得连我自己都害怕,想怎样忘都忘不掉,恍如初见。
我深吸一口气,故作脚步坚定的走到他身边,拉开凳子坐下。他抬起头来,眼神错愕,一张棱角分明的脸,明亮的眼睛,灼热的温度。我不敢,不害怕和他对视。
我低头解决起桌上的咖啡来,他就那样盯着我足足好几分种,要是换做别人恐怕早已双脸绯红,妖孽如我这般也快挂不住。
“那个……来参加活动吗?”我勉强打破僵局
“是”
“刚刚进来时下雪了”
“哦”
…………
我不知道还说什么,我能说的都说了,我总不能一直这样找话题下去,我估计再这样可能连那谁谁谁,某某某的无聊事都得扯出来,所以我闭嘴。
我端起咖啡杯,迅速的解决掉整杯,并边喝边考虑,这韩庚还让不让人睡觉了,大半夜的叫人来这喝咖啡。不过,我认栽,我认。
终于咖啡见底,我起身,说:“走吧”
他又再一次的错愕,我怀疑这小子,今天是不是没睡醒啊!
我很有耐心的再说了一次,“喝完了,走吧!”
这次他明白了,起身,付了钱。
我们往外走,理理衣服,推开门,风夹着雪迎面扑来,怎么躲都徒劳,硬着头皮走出去。出门的那一刹那,我听到他在风中打着颤的声音说,澈,我们从新开始吧……
我居然不震惊,因为这样的台词,在七年中,我的梦里已经听他吟颂过千遍万遍。当现实中,我真的听到的时候,我竟然比我自己想象的平静很多。
“别开玩笑”我听到自己冷静的声音,我为自己高兴。这些年,我懂了什么叫不动声色。
我感到有双手握住我的肩膀,很用力的。
“你看着,我不是开玩笑的,我是认真的”我别过头,我不敢看他,我害怕……
“你明天还很忙吧”我说到“走吧,我送你去坐车”
“我要跟你回家”他仍然固执的按着我的肩膀,我感觉我的这片薄骨会碎在他的手中。我感觉痛。
我还是看了他,他眼里的坚持,我只好点头。
他的手并没有离开我,只是换了方式,他搂着我,好似,我是珍宝。在这下着初雪的日子里,我再次见到你,凝望着你英俊的脸,曾经属于我的,傻傻的木头。
我选择了,再一次妥协。只对他一个人……Chapter three
一小时前,我离开这里,一小时后,我又回来了,只是我身后多了一个人。开门的时候,他离我如此的近,以至于钥匙插了好几次才插进去。我失笑,我要假装镇定啊,我。他的气息暖暖的,浓郁的,我差点站不住,进了屋,我迅速的站到了一边去。
喵,一声猫叫,我看见走失恶狠狠的看着我,我才想起,刚才慌乱的出门,竟然,竟然,为它准备晚饭。这猫估计饿坏了吧。我走过去,抱起它,去厨房拿了牛奶。
“你随便坐”
“澈,你这里挺小的”
“嗯,一个人住,不用那么大”
安排好走失的晚饭,才发现自己什么也没吃。
“吃过晚饭吗?”
“还没。”
“我这里只有泡面,要不,将就一下吧”
“我……给你做炒饭吧”
呵呵,我无力的摊摊手,“没有米,没蛋”,居然还记得炒饭,他怎么会知道那时的我,宁愿饿死都只要吃炒饭,可是那时的你,在哪里,哪里。
“哪天我再过来,给你做炒饭”
“哦”
去厨房继续烧水,转过身,看见他直勾勾的眼睛,无论我打算说些什么,我都决定吞进肚子里去。
他,依然带着他的霸气,是谁说,韩庚是王者,我觉得他说的真对。当他这样看着我,朝我走过来的时候,我发现我连动一下的勇气都没有。他吻上我的唇上的时候,我脑袋一片空白,只能凭感官了解,他的唇,冰凉、潮湿,霸道而温柔。我的大脑因为极度的缺氧已经快站不住了,他单手扶住我的腰,把我拉得离他更近,而此时传入我耳朵里最后的声音,大概是走失喝完奶,走出厨房,对此情此景的不解低叫吧。
我在他怀里的时候,听到他手机响。这么多年了还是那个铃声,当年我随便的哼的调调,没想到他一用,居然这么些年。
听到自己的声音,一遍一遍的响起,我觉得尴尬,“电话……”
“哎……”终于肯腾出手来接电话“喂,我知道了,好好好……我,我在四路这边”
“好,你到了,再说,啊”
他干净利落的挂了电话,对着我无比认真的说:“希澈,我明天早上10点有通告,大概11点左右结束,下午就回北京去”他顿了一下“你在这里等我,好不好?”
“我有重要的事给你说。你一定等我,好不好,一定”没等我答复,他继续的说,不过这一次的“好不好”是肯定的口气。
我不敢抬头,不敢看他的眼睛,我怕他的被他的坚定吓到,我只是很小声的说,好。
我们,都不是谁的谁,但我们曾是对方的全部。亲爱的,你像风来了又走,我的心满了又空。
那么,现在,你算回来了吗,不走了吗
Chapter four
本来打算送他出去的,但他坚持不让我送,并无比认真的看着我,对我说,明天见。我有点觉得啼笑皆非,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强调明天见,但或许这也算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一种重生吧,我这样认为。
看表,都十二过了,厨房里的那锅水早就烧干了,我决定就这样去睡觉。简单的收拾了一下,我以最快的速度躺到床上去,这时候床最大。
窝在被子里,我想起刚才,木头走的时候,我站在窗边遥望他的离去的背景,看着他时不时的还转过身,对我傻不拉几的笑。我突然觉得老天给我开了个玩笑,七年的时间,不是拿来让我忘记他的吗,到现在才明白,我只是在等待而不是逃离,这一天的到来,我在期待,他的出现,我们的再度火花,我们的感情升温……
但,如果结局这般,那么怎么才叫人生。
奇怪的夜晚我竟一夜无梦,难得的一场好觉。摸出枕头下的手机,看表,7:30,时间于我很充裕,现在的我只是大公司的职员,普通得不能再普通,今天周末,我理因休假。
手机又开始独自歌唱,我无力的接起电话,这个时候的电话,应该不会是太好的事……
“喂,你好!”饱含睡意但又强打精神的声音。
“你好,是金代理吗?”
“嗯”
“代理,我是丽珍。是这样的,明天公司有个活动,本来是我负责的,但是我家里临时出了点事,我……可能去不了了”
“嗯,没关系,我去吧,那个活动我也有参与的”
“金代理,谢谢你啊!活动9:00开始”那边松了口气
“不客气”
平静的挂了电话,无力的告诉自己,快笑笑,金希澈,你快笑笑啊……于是我便笑,我深刻的懂得现在的一切,用最简短,最贴切的词语解释,叫天意。早在我还认为自己的美貌不可一世的时候,早在我不顾一切爱一块木头爱得天崩地裂的时候,早在七年前我什么都没有安静离开的时候,我就懂了,懂了什么叫天意难为。
喵,走失窝到我怀里来,我慢慢的举起它,想起还是少年的我,和曾经韩希范的合照。那现在那些照片被扔在了什么地方。与我的青春一同弄丢,一同面临巨大失望……
一人,一猫,就那样想着各自的心事,是猫的心里快乐一点,还是人的?
吃过简单的早饭,做地铁穿过大半个城市,到举办活动的地方,多数的人都到了,结果助理手上的活动事项,开始一一落实起来。一上午,我不知道开怀的笑了多少次,我不知道笑容假不假,只觉得脸好僵。终于13:10,活动结束,别人送来盒饭,我随意扒了两口,没有胃口。
摸出包里沉静了一天的手机,按下开机键,半分钟之后,有他的简讯传过来。很简单的三个字——“为什么?”透过手机,我仿佛都能看到他那张疑惑不安的脸。
可是,现在总是我们都无法挽回的,于是我的回答也同样的简单,“对不起”
对不起,韩庚。
其实,我也并不想说对不起,其实……但是与其以为是无心还不如当是有心之过。
抱歉,原谅我,原谅我的懦弱,原谅我……
Chapter five
活动结束后的庆功宴被我以身体不适给推脱掉,再从漆黑的地底下回到城市这边的落脚处,昏暗的楼道,家门口有个袋子,有蛋,有米,还有早已没有了温度的单炒饭。我滑坐到楼梯上,一勺一勺的往嘴里送冰冷的炒饭,迅速的把所有的炒饭都解决光,原本的两人份,一个人吃果然很撑。吃完,我摸出包里的烟,点火,吐出烟雾。是的,我又开始抽烟,七年的黑白日夜,我实在想不到什么东西还可以拿来麻痹神经。眼前余烟袅袅,我半眯着眼,我想他。
是什么,在黑暗中扑天盖地的来,我怎么躲都躲不掉。
回忆,湮灭一切……
…………
《2003年.初夏.邂逅》
王者韩庚,我的王,你就这样出现在我的世界里,让我措手不及。你微笑,你点头,你操着一口不流利但是软柔的韩语对我说,“你好,我叫韩庚”。于是你让我遇到你,遇上一个人的感觉,用中国的古话讲叫做缘分,用《圣经》里的话来形容叫做和平喜乐。
爱情来得突如其然,当我们还没发觉时,我们都已经沦陷,所以我和你都愉快的接受。朋友转换为恋人,那么的理所应当。2003年,那时的首尔还叫汉城,那时的你温柔用力的牵着我,那时的我甜蜜无比的走在你身旁。
后来我们的SJ横空出事,白天忙着无数的通告,夜晚仍然赶着场子,可是我们幸福。那时的希大人堪称幸福之首,偶尔天南地北的分离,他打来电话,依依呀呀,不知道想要说什么,只是说天冷多加衣,跟个英国人似的只会谈论天气。木头笨,虽然会跳他祖国56个民族的舞蹈,会耍酷会用电眼迷死一大票的女饭,可是他不会说话。能在一起的时候,我们都尽量的小心翼翼,我们窝在公寓里,我们一起更新CY,一起拍照,一起做饭,并有了北京炒饭的由来。
我在沙发上控诉他的爬墙行为,他满脸无视的表情,一句特标准的北京腔“你丫也不看看自己!”差点让我噎死,当然那句话也是后来才知道意思的。
常和他一起参加综艺节目,最搞笑的一次,是要他说出四个字的成语,他居然硬是把脸都憋红了就是开不了口,最后被众人证明,他的祖籍是江原道的,也就是我的故乡,我想当时我心里真甜。一时间他的准备te suo yo传遍大街小巷。
…………
我以为我都忘了,真可笑,当我试着回忆的时候,我觉得我比什么人都记得清楚。我裹着衣服倒在冰冷的床上,我要逃避,逃避这些恼人的回忆次次的冲击……
Chapter six
凌晨的时候醒过来,我竟然就这样睡着了。头痛得快裂开,在黑暗里摸索着床边的安眠药,我打算好好的睡一觉,昨天的所谓加班,让我有了一天的休息,我庆幸。
我可以用来收拾一下我的心情。
一股冷风袭来,我双手抱住自己不停的打着颤。我不想起身去拿被子,我只是把自己卷曲得像个虾米。
很久之前我在网上看到一句话,说喜欢蜷着身体睡觉的人比较缺乏安全感。我转过头对在一旁低着头玩PSP的他说,这不是扯淡么?他重重的点头,然后把我塞进被窝里呼呼大睡。
那种温度,直到今天依然停留在我的皮肤上。
2007年的下半年,公司陷入了某种社会谴责中,于是我们放假。
年末,所有的人都踩着紧张而期盼的步调,在这个时候的作为,将严重影响到明年的发展,几乎同时韩国所有的艺人都铆足了劲。但这里面除了韩庚和我。
舞台于我们来说,都已经足够厌倦,我们想要的是天天失守。通告,行程,节目,都统统见鬼去吧。每天顶着帽子,带墨镜,在大街上晃悠,这样的日子没什么不好。当有人上来搭讪的时候,装装傻,一笑而过。
走的时候仍不忘狠狠的取笑他,“呀~这不是韩庚吗?大明星呢!”我笑,笑得没心没肺。他又气又好笑,又不知道说什么,只是气急败坏的跑过来用力的揉我的头发。
一天,我们窝在家里看些不明所以的节目,无聊到要吐。他倒在一旁随手翻着一本旅游杂志。吃饱了饭,我满意的打着哈欠。往旁边瞄一样,我看到他的眼睛直冒光,跟个聚光等似的。小子抬起头来,一脸贼像,以我多年的经验来看,一定没什么好事。当我以缓慢的速度准备逃离沙发这种危险之地的时候,谁知道却被他一把拉住,拽回怀里。
头顶传来他愠怒的吼声:“你躲什么?!”把下巴支在他完美的肩膀上,心想饿了发呆饱了发困啊!!人脑子不清楚了动作也迟缓,现在怎么办?
“希澈,我想到一个好主意”
“哦”凭经验,一般都不怎么好
“你认真听我说呀!”
“我这不是听着嘛!”
“我们,去旅行吧!”
呀,亲爱的木头,天知道这是多么好的主意,我立马来的精神。
“那,咱们去哪呢?”
如果你没见过努力扮演成一个思想者的木头,那么你的人生可就的确少一项重大乐趣了。
他站起来,摇着脑袋说,“香港,大马,新加坡……”
哎……我又犯困了。
“这些不好,都去过!”
“过来抱着我,天冷!”
“哦,哦,哦”走过来搂我进怀的木头
“呀……”
“那么大声干嘛?”揉揉我的耳朵
“那女的在哪?”他兴奋的指着电视
“马尔代夫,笨,这都不知道!”
“好,我们就去那,热和。”
晕,最后在木头言简意赅的决定声中,我们去马尔代夫。
Chapter seven
打电话去航空公司盯了机票,一早的飞机。在什么时候去的这个问题上,我和那傻木头难得的意见相同。
没什么好带去的,简单的几件Tee放在空空的箱子里,吃过他做的早饭,头也不回的打车去了机场。站在长长的电动扶梯上,他伸手揉揉我的头发,眼睛里有浓得化不开的温柔。
我们相视而笑,我们遇见永恒。
飞机不要命的冲上三万尺的高空,盖在同一条毛毯下面,十指紧扣的我们,都同样的深深迷恋,戴在中指上的银戒相互摩擦时的轻微响声。我偷偷的睁眼看他,他阳光下的熟睡的脸旁,有着婴儿般的纯净,我爱的人,在我身边,这样的想法,让我忍不住徒然有一种满足的感觉,一生别无他求。
韩庚,你是我今生的命中注定。
终于到了地球这边的度假盛地——马尔代夫,真的就想木头说的那样,暖和,真的很暖和。就像我的傻木头身上一样的温暖。我喜欢这里。蹩脚的外语沟通能力,使我们什么都得靠自己。终于找到了一家旅店,由于飞机上的长期睡眠,我的精力充沛,可木头却一头倒进了旅店柔软的床上,美其名曰倒时差。无力,我拖不动他,望着窗外的看得着摸不到的美景,只有巴拉巴拉的流口水的分。
“哎……碧海,蓝天,金黄的沙滩……”越想越觉得渴望的我,狠狠的给床上摆着大字的木头一脚,“要睡给我回……去……”话还没说完,却被他风一样的身手一起裹进了被子里。
紧紧的抱着我,继续心安理德的呼呼大睡。
“喂,你……嗯?”温热的气息扑向我,他用最简单的方式,解决了我不安分的小嘴。
这是我们在异国他乡的第一个吻,甜蜜而温存。
木头终于睡醒,拖着我说要出去晒日光浴,天知道我有多怕晒黑,但最后在他的淫威下我成功的妥协,我金希澈始终对他没办法,不是说人都是相生相克的吗?那么韩庚就是我金希澈的客星,但我却愿意。我们在沙滩漫步,我想起以前看的电视剧,我要他在沙滩上画我的脸,他推脱说他画得不好,我怎么肯依,我去找来一节木棍,我看着这个木头别手别脚的捉着根棍子就想笑,能歌擅舞的中国王子韩庚,就是不会画画,小学生说不定都比他画得要好。
“呼……”木头开始准备画,看他有模有样的架势,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他是一画家呢!其实只有我知道,木头手里出不了象牙。
看他左画两笔,右添一下,不知捣鼓了多久。
…………
“希澈,我画好了……”木头一脸忐忑,“先说好你不准生气哦!”
“好……”我的笑容凝结在下一秒,“木头!你这画的是我吗?简直一个妖怪,还是黑山老妖!”
“那个,希澈啊……说好了,不生气的啊!我……”
“呵呵……”我一转脸上的怒气,笑颜如花,“对哦,不生气……可是,我没说不追杀你……”我咬牙切齿的追上早在看到苗头不对就已经远远逃开的木头。
“死木头,你给我站住……”
“……你不可以打我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希澈啊……不是你让我画的吗?”木头边说边跑
“我有叫你把我画这么丑的吗?……呀,你给我站住”
“………先说好不打我”
“你先站住了再说!”
“你先答应了来……”
“你先……”
“你先……”
正逢夕阳西下,沙滩上的两个人追逐的影子被拖得长长的,另一边的夕阳下,歪歪扭扭的一张脸被画在沙滩上,凌乱的长发,弯弯的眼睛,嘴巴以完美的幅度向上翘着……见证着两人的点滴幸福。
Chapter eight
椰林,海风,水果……这个地方让我明白了什么叫人间天堂,用木头刚教我的中文说也叫世外桃源。这小子,我不是让他好好的学习韩文来着吗,现在倒好一天尽叫我中文,有时候还不告诉我意思,只是听到人山人海的尖叫声,我就知道又掉进套了。
坐在椰树下看木头在海上乘风破浪,一身平时训练出的好身板在阳光下格外耀眼,顺便还时不时的对我傻笑。旁边的一票外国妞早就丢了魂。哎……这男人,怎么就不知道什么叫低调呢?不过……这个男人是我的,他……真的好帅啊!巨大的幸福感快要把我淹没。
想着想着,我打算好好的小憩一下,双手整着头,躺在花花绿绿的大毛巾上面,茂密的椰林正好挡住了太阳,凉爽潮湿的海风吹在脸上真是舒服。一阵睡意袭来……
“嗒,嗒……”感觉有有什么东西在扰我睡眠,我抗议的睁开眼睛,打算好好的看清不明物体。映入眼中的抱着两个冰镇椰子的木头,并对着我又是一傻笑,总算知道刚才的嗒嗒声原于这椰子上流下的冰水。
美味当前,什么气都烟消云散。一把夺过木头手里的椰子,用力的吸着椰汁,满足的叹了口气。“怎么不玩了?”
“你都不看我,就不想玩了”
“不是有那么多人在看吗?”
“可是,你没看!”木头很认真的说。
“我,真的有那么重要吗?”
“希澈”
“嗯?”
“你看着我,你真的对我很重要!真的!”“真的”两字被强调得格外的重,像是什么誓言在神圣的阐述着。
沙滩上人来人往,天空是飞着不知名的美丽小鸟,我的身边是我幸福的所在。当他冰冷的吻触碰到我的一瞬间,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空白,有的只是紧紧拥着我的他,和死死依偎在他怀里的我。
当时,我是真的觉得天塌下来我都不怕,幸福得那样的理所应当。
回忆狠狠的把我拽入痛苦的深渊,电脑的机械声响适时候的拯救了我。是李特发过来的E-mail。
希澈,
我的酒吧开张了,有空来坐坐吧!别一天就只知道把我们都忘了。你来我调好喝的东西给你!
有空再见!
李特
E-mail是一个星期前所发的,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才收到。于是我决定去看看李特新开的酒吧,顺带尝尝他所谓的好喝的。地铁站,看着一条一条的轨道通向四面八方,我在想着哪一条才是所谓的幸福之路。
身边没有人,有的只是冷飕飕的空气在飘动。没有谁会再陪我一起发疯,猜想着跳下去会是什么样的滋味,没有谁会在我站得很靠前的时候,紧紧的牵着我的手,并低声提醒我小心点。没有人,有的只是我自己。
地铁缓缓的启动,门外的一切变得越来越快,越来越模糊不清。地铁飞快的奔走着,冲向不知名的黑暗。
李特酒吧的名字叫“怀念”,不知道这小子到底有什么好怀念的,是他吗?那个像小熊一般的可爱的人,不知道,我无从问起。
推开门,昏暗的鬼魅扑面而来,寻觅到最里面的吧台,李特正在那里无聊的擦着杯子。“老板,想调什么东西给我喝啊?我的口味可是很刁的啊!”
“你来啦!还是喝咖啡吧!大白天的喝那些东西不好,你下次晚上来我调给你喝。”
“哦,也好”不久,咖啡的香气传来。
“他来找过我。”
“哦”
“怎么?你知道?”
“没有”
“为什么,不再给你们一次机会”
“不是我不给,是老天不让”
“哎……希澈啊,其实……”
“算了,事情都过去了”
“真的,都过去了吗?”
“当年,他后来回来了也满世界的找你,只是你不知去了什么地方……”
“别说了,都忘了吧!”
“你真的能忘吗?你忘得掉吗?”
“假的能忘又怎样,忘不掉又能怎样。李特,你明白吗?有些事情在我们都不能改变的时候只能选择接受。”
“……希澈,你还爱他吧!”
“呵呵,不知道!”喝完咖啡好似精神也足了些。
“先走了,下次有空再来。”
“小子,喝我的咖啡不给钱啊!”对着已经快走到门口的我吼到。
“你要是敢收我钱,我就告诉所有人,你用速容咖啡招待我,呵呵……”迅速的走出门,关门,听到身后的李特一阵咆哮。
抬头望天,灰仆仆的一片。像我的心一样,不痛不痒,不咸不淡,不苦不甜,我想努力的抓住点什么,可是忽然什么也都抓不住。
Chapter nine
两年前,当李特也要离开的时候,我和基范去送他。没有问他离开的原因,有些东西是我们都懂的,禁忌的爱情,纵然甜蜜,却是世间顶级的毒药,置人于死地。那么无情,但我们都那么向往,飞蛾扑火,其实也是别无选择。
“希澈,别难过了,忘记他吧!”这是李特走的时候最后给我说的话。
可是,对不起,我没有办法,你的要求我没法办到。
到现在,我都还记得他,并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疼痛。
韩庚,中国的奇异男子,尽管睡在同一个床上这么多年,当我看到他待在一堆海产品面前准备带些回去的时候,我还是不明白他。是怎么的水土造就了他,我的亲亲中国王子。我想有机会的话,我一定要亲自去那片神奇的土地上看看,当然只是和他一起。
第二天,当我们带来时空空的大箱子被塞满东西的时候,我对他真的是彻底的无言。他只是在一旁笑,其实我都知道这些东西大半会装进我的肚子里,所以只要他愿意拿,我是无所谓的。
晚上,死死的挤在他的怀里,这是我们在这里的最后一晚,明天的现在所有恼人的一切,又要接踵而来。
“明天我们就要回去了?”
“舍不得这里吗?那,有机会我们再来吧!”
“嗯,好的。”再往他的颈窝里挤,我多想就这样把自己溺死在他的怀抱里。可是他并不准,他腾出抱着我的一支手,捧着我的脸。窗外淡淡的月光照在他的脸上,仿佛一层薄纱那么轻柔,他纯净的眼神,让我确定他就如很久以前我就肯定的一样,他是个善良的人。
“希澈,以后,我们,一起,一辈子。”
“好,跟着你,无论哪儿,都好。”
一辈子,我们。我们只有这一辈子,可是你的这一辈子到底是不是属于我。我的一辈子,都给你,你要不要?那些闪亮的舞台,耀眼的荣誉,轰轰烈烈的进行着,我以为我们一直会这样唱歌唱下去,唱一辈子,没有尽头,可是我忘了,再长的路都会有出口,只是我还舍不得离开而已。
当我忙着许诺我的一生都给你的时候,我忘了问你的是否愿意都给我……
Chapter ten
在对炒饭和酱拌面思念了数个日日夜夜后,我们终于又坐上了轰鸣的大型机器鸟回去,几忘尺的高空,无数的白云在身边飘荡。巨大的棉花糖甜腻得如我的指间舞,在被捏握于另一双温暖厚实的大手中。
在机场里意外的看到了,我的爸爸,妈妈还有姐姐,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在这里,在我还来得及放开他的手的时候,剧烈的不祥感涌来,让我措手不惜。我身边的木头,他仍旧温文儒雅,可是只有在他身旁这么近的我能感到,他的气息全乱了,他在隐藏,遮掩他的慌乱。
我,我爸爸,我妈妈,我姐还有木头,我们五个人就这样僵在那儿。“希澈,走,我们回家吧!”
“可是……”我望向身边的木头。
“韩庚啊,我们先接希澈走,家里……突然有点事”母亲的脸上的笑容像贴上去的纸,那么薄,那么的虚假。
“好的,伯母。伯父,伯母,慢走”木头弯腰行礼。
“嗯,好孩子……哎”
父亲一言不发,我终究不敢再说什么,只好跟着他们离开,在到机场大门的时候,我转过身,对着他比了个电话联系的手势。我看着他,抬起头,对我笑了笑。并点头,张了张嘴,从嘴型来看,说的是“好”。
这么久的时间过后,我都不能忘记,那一天,木头站在人来人往的机场,身边摆着硕大的行李箱,那样的望着我的眼神,那样的落寞,那样的疼痛得不可收拾的样子。漆黑的瞳孔,出现了我头一次看到的不安影象,我不断的安慰自己,一切都是我的错觉。但如果知道,那竟会是我见到他的最后一面,我想我那时会奋不顾身的回到他身边。
回到家,我接过父亲甩过来的杂志,我终于了解一切的为什么,我们他们的突然出现,为什么他们对木头的态度有了180度的大转弯。这是一本国外的旅游杂志,每期都会介绍世界各地的风景名胜,这一期,有我和木头才去的马尔代夫。
我想这是我和他第一次,不是因为SJ而上的杂志,而就是普通的两个人。书里介绍了马尔代夫许多地方,里面有照片,有文字解说,有一张,沙滩、椰林,还有一张拥吻着的我和木头。真奇怪,看到这个照片的第一反映,不是怎样解释而是觉得,这照片照得真好,我的帅木头和美丽的我,我们真配。
回到房间里,我无数次的拨打那个电话号码,可是那个电话里传出来的总是,“I’m sorry,zhe number you dialed is power off ,please……”冰冷的声调,仿佛把我扯进万丈深渊,终不得天日。
我发了疯的跑出去,恍惚中我只听到一句,“金希澈,你这个不听话的孩子,你给我站住!”可是我真的顾不了这么多了,我心中有强烈的声音在对我说,“一定要见他,一定要!”
那个充满过无数欢声笑语的公寓中,现在一片漆黑,半个小时前,我从公司回来,没有人知道他去了来,他就这样的消失,我摸着不线索,我无处寻他。
电话突然想起,慌忙中我真庆幸自己带了电话,我本以为会是他,可是不是,是经济人打来的,他约我在一家咖啡馆里见面,我知道他已经看过了那本杂志,我知道我要面临的无非是选择,可我却不知道我要承受的是失去。
“希澈,你们……”
“明天我来公司解约吧!”
“啊……其实,不用,过一段时间就好了”
“他,现在在哪?”我不想多说,在来的路上我就已经想好了。我想知道的只是他的下落。
“公司送他去了其他地方,这段时间你们不能见面!”
“你们,你们到底把他送去哪了?我们又怎么了,我们难道真的做错了吗?我们难道没有权利恋爱吗?没有吗?为什么,为什么所有的人都不能理解我们,为什么要让我们分开,分开我们,难道你们会好受一点,你们会觉得这样正常一点。什么为我们好,真的为我们好就该接受我们,而不是一味的阻挠!”长期积压在心里的郁闷一起吐出,差点换不过气来,说完之后不停的喘息着。
经济人久久都没有说话,我看着他的脸由红变白,再由白变黑,最后竟然平静下来。他说:“希澈,你知道,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们两个不是一般的友情,我也看得出你们都是好孩子,你们没有做错什么,只是……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的,不符合大众口味的东西只能被淹没。”他顿了一下,“以前,有什么流言我都帮你们尽量的挡了,可是这一次……希澈,你知道吗?我也很无奈。”
我望着眼前的这个人,我发现这么久了,我真的一点也没有好好的了解他过,我只是知道是他在公司的选秀活动中选中了韩庚,可是我不知道原来他都这样的小心翼翼的保护着我们。
“嗯……抱歉,对不起。刚才……”我不知道说什么,我是真的被眼前这个人中年男人感动,谢谢他,谢谢他曾为我们挡风遮雨。
“希澈啊,刚才说解约的事,再考虑一下,别太孩子气了。你这一路走过来的辛苦我都是知道的……”
“好,我再考虑考虑……”
公司突然接到一个case,是中国那边的客户,我突然觉得我策划那么久了中国行终于可以实现,我不知道此刻该高兴还是悲哀。高兴的是我终于圆了心愿,悲哀的是在我明了我和他之间已经结束。
Chapter eleven
裹着厚厚的风衣,我再一次的站在了北京,熟悉而陌生的城市。机场的大厅里,人来人往,不停的上演着分别,团聚,在这里怎样的动情拥抱都恰如其当。
没有谁会高举着什么牌子来接我,当年不安分的人群,许多人喊着我和他的名字,我们微笑,点头,我们一起走过。而如今一切早已烟飞云散,物是人非。
在我以为我就会这样和他一直走下去的时候,在我以为我们就会这样唱歌,跳舞,演戏一辈子的时候,老天却给我开了个玩笑,天大的玩笑。他让我了解那些原本以为永远不会失去的东西,在从我手上拿走是那样的易如反掌。
坐在出租车上的时候,我不断的感叹这个城市的日新月异,司机大叔很热情的给我讲着讲那儿,不过很抱歉我都听不懂。
宾馆的浴缸里,把自己泡在温水里,我想这水一定是37度的,窝里面真舒服,不会太冷也不会太热,与体温浑然一体。天地开始恍惚,眼帘开始承重,我开始忆起你……
见过经济人的第二天,我还是去了公司,我不想再去考虑公司会用怎样的策略,用怎样的说辞来澄清那张照片,我不想被逼着说出什么,当然我更不想听到那些话会从他的嘴里说出来,那样只会徒添伤痕。
和我谈解约的是个叫Jane的女人,她很礼貌的给我说你好,她问我说真的不要再考虑了吗。
我说不用了,谢谢你。
手续很简单,我交出了手上当年和公司牵的合约而再另一份解约书上牵了字,就这样所有的关系都一刀两断,所有的纠结就此理清。
以前我傻乎乎的想,这合约我有,木头有,哪一天我们去把他换成结婚证书该多好,该,多好。
和Jane握手,我打算起身离开。
“希澈,是因为韩庚吗?”呵呵,如此精明的女人,这么的掩藏还是逃不过。
“嗯,是的。”明人面前,我选择不说瞎话。
“可是,你就打算这样放弃你的事业了吗?你的梦想呢,你的那些梦想呢?你都不要了吗?为了他,你真的打算什么都不要了吗?”
“我,不要了。再见”
梦想,我的梦想。
韩庚,我爱你,这就是我的梦想。
我对睡着在浴缸里的自己无可奈何,浴缸里的水早已经冰凉,换上浴袍,窗外灯火依稀,不知不觉,在这个城市的第一夜我已经过了大半。
鬼死神差的我又站在了他在北京住的地方,那还是前些年他因为要北京,韩国两头跑而又不能总住宾馆而买的房子,小小的地方,大大的温馨。
7楼,没有开灯,窗帘已经换了别的样式,我想都那么久了他怎么还会在这里,我想我自己真可笑,不是说了没什么大不了吗,不是说了什么都能忘吗,到现在才发现说大话的人真 是让人讨厌。
我还是决定上楼去看看,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,但就是想看看。一楼,我们曾经手牵着手,二楼,我曾经不小心扭伤了脚,三楼,你曾经小心的背着我,四楼……终于到了,我想再不到,我肯定得被自己的这些回忆给狠狠的逼死。
隔着9步的阶梯,看着那个熟悉的门,想念着那扇门后曾经熟悉的面孔,突然门开了,黑色的暗条纹衬衫,黑色西裤,柔软的黑色短发。
他,居然是他……
Chapter twelve
还好还有9步的阶梯,还好还有我转身的余地,犀利的眼神,专注的表情,长长的睫毛,好看的脸,除了韩庚还有谁。
在他看到我的同时我转身朝楼下跑去,在我背后,我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“希澈……”,我不停的跑,跑到一个转角处,我看着飞奔下来的木头朝另一边跑去。想着明天说不定娱乐版的头条会登上大名星韩庚半夜在路上狂奔,疑为精神失常……那该多好笑。
我以为我们还是就会这样错过,我就这样躲过,所以当我听到有粗重的喘气声朝我这边来的时候,当我看到一脸红得赛过番茄的木头的时候,我整个人呆掉,我压根就没想过他会找到我。
“为什么躲我?”
“我……我”在我发现我来北京根本就是一个天大的错误的时候,我已无处可逃,我的大脑一片空白,或者在更早之前,在我才刚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,就注定了这样的一个错误的开始。
巨大的手掌牢牢的扣着我的肩膀,为什么每次我们见面都如此的激动,如此的不能自己。细而坚硬的银戒在我的肌肤上留下鲜红的印记,我就这样一言不语的被他拖上楼,扔进忘了锁的屋子里。
关门,反锁,所有的动作让我感到眼前的这个男人到底有多大的火气,可是我却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,我只是无心的出现,我真的只是无心。
“为什么?”没前没尾的抛来一句话,可是我知道他是问我上次的事。
“公司的一个同事临时家里有事,我只好代替他。”面对他,我仿佛心虚的小孩,我只好如实说。
“那,就是说,不是因为你不想见我,不是你故意躲着我,不是这样的,对吗?”星星般闪亮的他的眼,点点希望,小小的火苗,偷偷藏起的雀跃。
“我……没有躲你,没有……”我不安的低着头。
忽然间那么多的细小的吻如雨点般迎面而来,而我的心就像春雨那样的潮湿,我在想,木头,我们这样可以吗,我好不容易才决定离开你的,我们这样真的可以吗?
可是下一秒,我已经无法思考了,他温暖而淡定的气息填满了整个天地,我再也什么都看不到,什么都听不到,我都小小世界,只有我的大大的木头。他的霸道的吻,他的有力的手,他的灵活的腰,还有那于我是致命的声声低唤,“澈,澈,澈,我要你,澈,我要全部的你,把你的一切都我……”
“澈,你的所有都是我的,都是我的……”
激烈的颤抖中我抱住木头精瘦且结实的腰,我在他的次次冲击中起起浮浮,上天入地,我安心的抓住他,我知道不管是天堂还是地狱,只要同他一起,其他的都不重要。
那么久之后的怀抱,那么久之后的再次共枕眠,不口否认的我的激动,所以尽管刚才的翻云覆雨,可是我还是不能入睡,木头也一样。我们就那样平躺在床上,一句话也没有说。薄薄的被单下是我们的手,十指紧扣。银戒对着银戒,而思念对着思念,已决堤,无法收藏。
“庚……”我,小小的虚弱的声音
“什么?”侧头,轻轻揽我入怀。
“我,饿了……”伴随着肚子里不安分的声响,天知道,从下了飞机到现在我可是滴水未沾,再加上刚才的剧烈运动,再不吃饭,估计会被活活饿死。
木头好笑的说,“好,想吃什么,我去弄。”
“我要吃炒饭”那么自然的脱口而出,再次证明了我的嘴比脑袋要动得快。
“好,你等我一下。”于是木头起身,随手穿上搭在椅子上的浴袍,往厨房的方向走去。望着他的背影,高,瘦,挺拔,我爱的男人……
你依旧让我动心,如最初那般。
你走路姿态,微笑的神态
潜意识曾错过的真爱
我的爱,明明还在,转身了才明白
Chapter thirteen
躺在床上,听着厨房里的响声,我才细细的打量起屋子来,和以前来的时候没什么多大的变化,如果真要说有什么不同,那么也许是我太久没来过而有点陌生的感觉吧。他的照片,我的照片,被他一一安放在桌子上,这个谨慎,有条的男人。我不明白这样的男人,怎么会爱上从火星上来的我。都说缘分是阴差阳错的,对吗?
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上是为了寻找自己的另一半,再拼凑成一个完整的圆,那么我找到他,而他是不是我的另一半呢。我努力的弯曲自己,努力的假装成适合他的形状,到头来却发现他要的是原本真实的我。不是一个圆又怎么,我们依旧爱得不离不弃,我们依旧海誓山盟,更何况我们比其他什么人都适合对方。
一阵饭香,我发现自己真的好饿,而炒饭真的是个能够让人思念的东西。迅速的解决掉一大盘炒饭,而吓坏一旁呆像的木头,我开怀大笑。和木头在一起,真快乐,我想。
“呀……希澈啊,我说你吃饱没有啊?不够我再去做啊……”一脸疑惑的木头
“吃饱了,我是太饿了,够了啊……木头……”我皱眉,“怎么?你都不练习的吗?你这炒饭怎么越来越来难吃了”呵呵,我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,为了自己总说反话。
不过木头似乎不怎么在乎,拿掉我手上的盘子,把我一把抱入怀中。感觉头上被一只大手来来回回的抚摩着,“希澈,希澈,别走了,好吗?”
“……庚,可是,庚,当初是你不要我的,不是吗?”
“我,没有不要你,我没有,我怎么会不要你。”
“那……庚,我们能回到从前吗?”
“希澈,你看着我”木头的眼中一片金光,银光,钻石闪耀,“希澈,你的幸福,我来给你……”
“那么你呢?你的幸福呢?”
“我的幸福,是因为你。”木头的口气十分坚定,让我想起婚礼上都有的“我愿意”,洁白神圣。
望着木头朝我伸过来的右手,我缓缓的放上自己的左手,木头说:“考虑好了吗?现在让我牵到,我可是一辈子都不会放手的。”
我说:“这一次,哪怕你再想要放开我,我都会牢牢的抓紧你。”
这一刻,天地之间,只有这一张床,和坐在床上的我,与抱着我的木头。没有争吵,没有眼泪,没有失去,没有谁在为了谁伤心,没有谁要离开谁而去,我们都是彼此的孩子,彼此的天使,我们微笑,我们心无芥蒂。
“希澈,明天我没事,我带你到处去转转吧!”
“嗯,好啊……”
“那,早点睡吧!”
“早,我说木头,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,折腾了我一宿,居然还给我说早点睡,你说,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啊,哦,不对,是木头,真是的,你说啊,你……”
“希澈,我发现,你话有点多啊”居然露出腐笑的木头
于是下一秒钟,我的激动的唇舌都落在了木头的口中。
七年之后,我再次发现夜晚也可以是美好的……
Chapter fourteen
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,房间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,窗外的阳光倾泻进进来,如无数闪耀的精灵。
我坐在床上仔细的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一切,我觉得是那么的不真实。唯一能证明什么的,只有身体某处火辣辣的疼痛。
隔了这么久,韩庚还是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的人。我恨恨的想。
回忆起韩庚昨晚临睡前的话,他说,希澈,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,为什么就不能等等,你真的这样的对我没有信心吗?
他接着说,你知道那次我被送到什么地方去了吗?
我只是抬头望他,他宠溺的揉揉我的一头乱发。
韩庚不看我了,他继续说下去,“当时你不是跟着你爸妈他们回去了吗,我当时真的不知道我可以去哪,我就那样站在那儿,我看到很多人从我身边走过,我突然害怕他们会不会认出我是谁来。当我决定还是先离开机场的时候,我就看见了我们的经纪人。”
你知道吗,我从来都没发现原来我们经纪人也可以是这样严肃的。
我看着望着天花板,讲着过去的韩庚。那些我那么想知道的原委,就在他的嘴边。他伸手过来替我掖掖被子,他说,北京的晚上真冷。
“后来呢?”我问
“后来,后来我就跟着他离开了机场,我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,只知道车开了很久,开进了市区,又穿了出去,然后外面就黑漆漆的一片了。我不认得路,所以我不知道那是哪里。”感觉他看了我一眼,说,“其实当时我真的不关心我在哪儿,我只是想知道你怎么样了?我很想打电话给你,可是他在那,我觉得这样不太好。”
“后来终于到了,我猜想可能是个郊外,但也不像,在一个小区里,我们下车,有人走了出来,后来就是那个人天天守着我,到那个时候我才知道,原来他们是想关着我。”
听木头说这些话的时候,我觉得我的心里像泡在水里那样涨得难受,但是我告诉自己不能哭,一定别哭。
“后来,经纪人走的时候要走了我的手机。我没办法联络你。当他们来接我回来的时候,你已经不在了……”说到这个的时候,我很清楚的听到他哽咽了一下。
“他们关这我的房间很小,但是有个很大的窗子。有一天我坐在窗台上的时候,忽然想起了小时候看的一个童话,有一个很孤独的小男孩,父母都不爱他,他也没有朋友。其实他真的很渴望有人能够关心他,于是他在一个晚上写了张纸条,上面写着:不管是谁捡到了这张纸条,但是要告诉你的是,我爱你。”
“当时我在想,我就是那个小男孩,而希澈你,就是捡到纸条的人,幸运的是,恰好你也爱我。可是,希澈,我不明白你怎么就走了,你怎么就丢下我一个人了?”
我想说点什么,可是喉咙里的涨得快要破裂的疼痛使得我无法开口,于是下一秒,我的眼泪便流了出来。
我看着散落一地的木头和我的衣服,还有不小心从裤子里掉出来的回程的机票。我的心好象是被无情放里甩干机里的衣服,皱巴巴的理不出一点思路。
木头说,希澈,你别哭,别哭。语气温柔得可以化开。
木头说,希澈,你知道吗?当时他们接我的时候,公司的一切已经恢复正常,那时我才知道你已经解了约。他们要我选择,是送我回国还是继续留下。我想都没想就说我要留下,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继续的待在韩国,也只有这样我才能再次遇到你。很快的,我就又复出了,人真的是忘性很大的生物,那么快就忘记了那一切。可是我记得,我留下来只是为了等你。
木头替我擦去泪水,可是眼泪还是再次的留出来,就连我自己都控制不了。我听见他很小声的叹气,尽管很小声,可是我还是听见了。
我不喜欢木头叹气的声音,我对他说,你以后不准再叹气了,你遇到我金希澈,没有什么还无可奈何的了,你不要再叹气了。
但是,现在我知道,木头叹气,是因为我。所以我假装我没听到。
后来,我知道你在什么地方了,可是我忽然怕了,我不敢来见你,我也不知道为什么,突然见勇气就都溜走了。我……
我说,木头你别再说了,别说了。
手机在不远处闪烁,我看着短信,是木头,他说公司临时有通告变动,他得去一下,下午就回来。
我看着手机屏幕,回了简单的好,就没了下文。
起身穿回衣服,我看着外面的天气很好,我决定出去走走,当然,我来北京也有正事要办的,我得去见那个客户,并完成那个case。
所以我出门,打车回来的宾馆。
想了想,我还是发了短信给木头,告诉他,我得回宾馆换件衣服去见客户。他很快的回了短信说,好的,要注意安全。
你说我多大的人了,能不安全吗,真是傻木头。
其实为什么发短信给他说,是因为我不想让他觉得我又要无声无息的离开,再听了他昨晚的话后。
阳光很是刺眼,我在想幸福是不是来得太不真实,我又无何能坐在云端。
Chapter fifteen
坐在计程车上的我,心情算是轻松的,比过去七年的每一天都要来得轻松。这样的感觉让我惊喜着且又害怕着。
幸福是理所应当的,那样的年代早就随着那个妖媚、倾城的金希澈一起被深深的埋葬。现在的我,实在得令我自己都咋舌。
和那个客户交谈的过程很顺利,他很满意我们的合作,我站起身来与他握手,我对他微笑,我看见我们两像两国元首那样双手紧握着。我突然就升起了一股悲凉,曾经那个不喜欢和别人身体接触的金希澈,曾经那么高傲的金希澈,如今为了生活也不过如此。我想起一个前辈说的话,他说,只有那些不为衣、食、吃、穿、住、行担忧的人,才能真正的任性,才能真正的幼稚,才能真正的不用为了生活低头,才能做到真正的不可一视。而我们,不过是生活的奴隶,还妄想着自己能够主宰一切,简直痴人说梦。
当时我不信,我只是觉得人老了,那是对生活的消极想法。
而我,年轻着,热血着。
可是,现在我才发现,我错了,而且错得离谱。我还是对生活低下了头,尽管我是那样的不愿。可是我别无选择。
做完工作,我收到木头的短信,他说晚上一起吃饭。我看着时间还有点早,我就那样漫无目的楼在北京的街头,路过一个音像店,我看见了木头的海报被挂在橱窗的玻璃上。我看着他依旧光滑的脸,依旧高挺的鼻梁,依旧深邃的眼睛,一切还是如从前一样好看,岁月几乎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。我想韩庚,你真是一个好看的男人。
忽然来的自卑,让我觉得我渺小得如一粒尘埃。原来木头在我心里变得那么的高高在上,而我终于明白什么叫物是人非,现实就是这样残忍得不留一点余地。
我接到木头的电话,他问我怎么还不到。我说马上就来。
当我推开饭店大门的时候,我又体会到了无边无际的悲凉,我看见他坐在那里,像个异国的王子,英俊潇洒。不经意间,一抹苦笑溢出了嘴角。我赶忙收起,深吸一口气,忽然就想起上次见他时,我用大大咧咧的不在乎掩饰我的紧张,只是这一次,我换了平静的微笑,因为我看见木头看我时,眼里的惊喜,幸福,开心,还有很多,多到我数不清的愉快情绪。我,真的,不想再伤害他。
美妙的音乐,可口的晚餐,灯光在水晶杯里摇曳,一切都美得不像话。我但愿这美梦不要醒来,不要醒来,至少不要这般的快,让我温存一下也是好的。
这是三月的某一天,大街小巷都很热闹,从木头的口中,我知道了,他们国家中最隆重的一个节日即将来临,那就是春节。
我看着洋溢在木头脸上的微笑,我看着街上一片红的绿的,喜庆祥和。我忽然就爱上了这个可爱的国度,更重要的是,这里有我爱的木头。
今天木头很早就回来了,我们吃过晚饭,就窝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。当然晚饭是木头做了,他依旧待我如他的公主。
木头好象很忙的样子,我看着他不挺的接着电话,打着电话,脸上喜气扬扬。又一个电话,我看见他满脸的抱歉,重复的说着一个短句,我在猜想,他在说对不起。我的礼貌的木头,他总爱不停的道歉,哪怕有些是并不是他的错。
午夜十二点,我打算去睡觉。可是我看见木头进来,对我说,希澈换衣服,我带你去看好看的东西。
我没有问是什么,我只是顺从的换了衣服,木头牵着我的手来到一片空旷的地方。四周很黑,木头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两个巨大的黑色袋子。我伸头看里面,是满满的烟花。
我看着木头笑得很开心的对我说,希澈,我们放烟花吧!
于是,我和木头开始点那些烟花,我看着他们嘭的一声升上天空,开出绚烂的花朵,我被这样的美丽而深深折服。不多久,我发现很多地方都开始传来放烟火的声音,天空中四处飞溅着五光十色。很久之后,我都依然会觉得那是我这一生看过的最美的夜空。
我和木头点了许多的烟火,我们站在那些烟火的中间,我手上拿着安全烟花,开心的尖叫着,我不停的在火花海洋中旋转。木头走过来抱着我,我很傻的冲着他笑,我看他俯身来吻我的脸,而我激动的凑上我的嘴,我们在这漫天的烟火中拥吻着,而我们身边所燃烧着的火花,是不是都在见证着我们的爱情呢?
这一刻,我觉得世界真的很美好。我爱的男人,就在我身旁。
很久过后,我才知道,那一晚,叫除夕,他是该在家里陪着父母守岁的。而木头竟守着我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异乡人,至于那个木头一直说着对不起的电话,我想是打给家里面的。到底要怎么样的情感累积,才能爱一个人爱到如此。
但是,我想如果在那个时候我能明白,明白木头对我的爱,深得如海底五万尺一般的话,我想我是不会离开的。
至少也会留下支言片语再离开,而不是无声无息。
那么我会对他说什么呢?
或许会说,哈库拉 马塔塔,神秘的非洲图腾,请保佑我爱的人梦想成真。
Chapter sixteen
听过一首歌,里面反反复复的唱到
就算换了时空也会做相同的梦
伸出手,请带我走
那么韩庚,你带我走好吗?
请你带我走……
好吗?
我没有告诉韩庚说我今天要回去,我发现我现在是越来越软弱,我根本就没有勇气面对那些需要流泪或是心痛的场面。
我起来的时候木头还在睡,看得出来最近的通告多得让他精力疲惫,昨晚回来的时候木头累得一头扎进了床里,然后在我还没来得及怪他连澡都没洗就上床睡的时候,我听到木头说了一句话,我的眼泪就那样肆无忌惮的流了出来。
他说,希澈,你还在,你还在,希澈,真好。
后来,木头就这样抱着我睡着了。我在他怀里,眼泪一直流,我努力的忍着别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。
我在里心很认真的想,木头,我们还会再见面的,真的,一定,只是还需要一些时间而已。我的虔诚,如同对天发誓。
下了飞机,我迅速的去了公司,我看着主管看我的赏识的眼神,可是我只是说,我要辞职,于是主管的眼中,又有了惊讶的成分。可是社会毕竟是不分感情的,简单而有公式化话的挽留,在我的一句,我已经考虑好了中画上了完整的句号。
走出公司了时候,我突然想到了七年前,帮我办解约Jane,我忽然发现原来那个时候她竟是真心的在留我。我想,她是个聪明的女人,她应该会升得很快,愿她前途似锦。
我想我得为木头做点什么,他给过我的太多了,那么我是不是该还他一个美妙的惊喜,想到这里,连都嘴角偷偷的笑了。
坐了下午最后一班车去江原道,我想得去说点什么,对家里的人。给我开门的姐姐,她见着我并不吃惊,好象我每天都有回来的样子,其实这几年我回来的挺少的。
吃晚饭的时候,父亲回来了,我看着他的动作是越来越缓慢的,我觉得他是真的老了,他不再是那个,可以大声吼着,金希澈你不能这样那样的男人了,他在慢慢的慢慢的变成一个老人。
晚上留在家里睡觉,母亲帮我铺好了床,正准备关门出去。我叫住她。
“妈,我去了北京。”
“见着那个人了?”
“对,见着了。”
…………
母亲没说什么了,但是关门的时候,我听见她叹了口,说,希澈啊,你和庚都是好孩子,你这几年过得挺苦了,我和你爸都看到的,但你懂事,你什么都不说,可是我们都知道。现在,都这么久过去,你有什么想做的就去做吧!
我仿佛觉得我轻了许多,我仿佛觉得我还是那年的金希澈,我仿佛中觉得爱情,是可以有希望的。
我从枕头底下摸出我的手机,看着一张张好看的脸,都是木头睡着时偷拍的,都这么久了,我还常常疑惑,木头真的不是希腊雕塑变的吗?
想起第一次问木头这个问题,他直接就伸过手来拿我的手去触碰他的脸,那热乎乎的感觉,使我相信木头真的是活着的,而不是那硬邦邦的希腊雕塑。
我鲜活的木头,给我鲜活的爱情。
于是,我收到木头发来的短信,他说,希澈,我等你!
Chapter seventeen
在家里闲着的时候,无聊的翻看报纸,有一个小小的框栏引起了我的注意,“国家的名字居然还可以如此的浪漫”
我一条条的找,找到中国。
CHINA——Come here,I need affection。
来这,我需要爱。
我扑哧一声笑出来,我在怀疑这是不是木头想的。忍着笑,我继续往下找韩国。
电话的铃声就在这个时候响起,我看了一眼,是木头。最近我们常常通电话,拿着电话,我总是和他说说这家的猫,再讲讲那家的狗,最后猫狗讲得差不多,我也累了。我说,木头你还有事吗?没事,我挂了。我感觉得到那边快被自己憋死了木头,终于鼓起勇气,对我说,希澈,你到底什么时候来?
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,现在工作辞了,租的房子给退了,我就天天的住在父母家里,曾吃曾喝。我给木头说我没工作了,成无业游民了,木头说没关系,希澈,你快来,我养你,一辈子。
我打电话给李特,他说叫我别害怕。
我说我哪害怕了。
他说那你怎么还不去。
我说我这不是还没准备好吗。
他说,有什么好准备的,人过去了就成。
哎……我说,我不和你说了,你这个人没劲……于是,我挂了电话。
其实,李特说得对,我是真的在害怕。我也不明白,我在害怕的根源是什么,可是我就是害怕。我每天磨啊磨,就是不肯动身过去。
可是,我的心里是塌实的,我知道不管我怎么磨,我总还是会过去的,而且木头也会等着我的。这一次的任性连我自己都有点不能原谅我自己,可是木头居然笑呵呵的说,没什么,没什么,赶快过来就好。真是,死脑筋的木头庚。
当我以为我会这样一直幸福的走下去的时候,那不知名的巨大黑暗正在一步一步的缓缓走来。吞没了所有,我的希望。
噩耗来得这么突然,恍惚中,我还以为,这一切,不过是个骗我早点过去的借口。可是,不是,但我从来没有像现在那样,希望韩庚也是会骗我的。
下午的时候,我正在午睡,没有工作的日子我过得相当轻松。我接起恼人的电话,我听到电话那边的人慌张的语无伦次,不停的重复着,出事了,出事了。
听了很久,我终于明白,可是我希望我永远都不要明白,我是真的不想明白。
他说,韩庚,出事了,车祸,进医院了,在抢救。
我不知道,电话是怎么被挂点,我是怎么赶去机场,我恍惚间出现了很多人的脸,爸爸的,妈妈的,姐姐的,李特的,甚至还有很久没见的基范的。我看着他们在我面前张着口,不停着说着什么,可是我什么也听我到,我很努力的听,但是仍旧没用。
我很想听见,他们有谁可以告诉我,韩庚没事,我的韩庚他没事。
但,我没有人……
我好象看见木头的脸,他对我说,希澈,快过来,好吗?我是如此的想念你……
报纸上,韩国这个国家的名字是如此说的。
KOREA——Keep optimistic regardless of every adversity。
虽然事与愿违,但保持乐观。
事与愿违,是这样吗?
是这样的。
Chapter eighteen
我看着在病床上躺着的虚弱的木头,他长长的睫毛,他刚毅的眉毛,他弯弯的嘴角,我突然发现我有多久没像这样一样好好的看看他了。老天真的像一个幽默大师,总是在你明白什么的时候,让你变得一无所有。
现在,我意识到韩庚于我是命,那么老天,你想要,连同我的,一并拿去。
三天三夜,我就坐在木头的床前看着他,任谁也劝不动我,别给我说什么,韩庚也醒了也不想看见你这样,希澈,你就算不为了我们,为了韩庚也好好照顾自己,行吗?
别,别,这样给我说。我,金希澈除了韩庚什么都不要,你们要什么都拿去。我真的什么都不要,我只要,韩庚。
三天前,当我听到医生说,韩庚脑部受了伤,或许就会这样昏迷下去的时候,我感觉,天踏了。天,那么高,韩庚,你不是说过,天踏下来也没有关系,你会帮我撑着吗。
其实,所有人都觉得我是难过的,痛不欲生的。可是,我真的很平静,我很勇敢的去接受着一切,这些我想到逃避而又无处逃脱的现实。因为,起码还活着,活着就还会有希望的,不是吗?
木头,你还活着,这样就很好了。
至少,我还有爱你的机会。
是谁说的,痛是爱情的附属品。可是爱情,不是尽力了就好吗,所以哪怕疼痛得再厉害,哪怕故事的最后满身伤痕,我仍决定不顾一切的爱你。
可是,我是不是懂得太晚了。是不是?
那么,现在,我尽力,尽我的全力爱你。
木头,你说,好吗?
回答我,我来了,木头,我来你身边了,你醒一醒啊,你睁开眼睛看看啊,你的希澈来了,你看看我啊……
你听见了吗?
傍晚的时候,我坐在病房的沙发上,我看着太阳缓缓的下落,明白还会再有新的升起来,周而复始,永无完结。那么,爱情呢?
我不停的把玩着手里的戒指,我想起木头在给我这枚戒指时,涨红的脸,温柔的吻,暖软的话,我的心就这样沉沦了。
沉沦了,便一发不可收拾。
那天的通告一直到深夜才结束,我很小声的上楼,不想吵醒所有的感应灯,黑暗中,我还是清楚的看见木头,挺拔而俊朗,有如参天大树。
我蹑手蹑脚的走到他身后,我的手悄悄的覆盖在他的眼睛上,我感觉到他长长的睫毛在我手中轻轻的颤动,我的心立刻狂跳不止,果然这世界让能我金希澈面红耳赤的人,只有韩庚。
“希澈,是你吗?”我没有说话,只是朝他的颈后吹了吹气。
他突然转过身来把我压在楼道的墙壁上,激烈的吻像暴雨一样袭来,我逃脱不能,只好深陷,深陷于木头温柔的危险中不能自己。
灯光明灭的楼道,我们的吻,那么炙热,那么火辣,甚至那么的绝望。
不知过了多久,我们终于进屋,“我说木头,你什么时候回来的,怎么也不先说一声?”
半响,身后一直没有声音,我转身便看到了一长会让番茄含恨的木头脸。我把自己的手背贴上他的额头,我说“我说怎么啦?是不是给感冒了?发烧呢?”我看着他拼命的摇头,一脸的忐忑,我说“你说吧,是不是做错事了?做错事,明天再说,我累了”木头还是摇头,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,我还真怕他会把自己给活活的憋死,正当我担心的时候。他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,说了句足够让我喷血而亡的话,他举起他的左手,说:
“怎么样,希澈,你看我手上的戒指,好看吗?”
我当场失笑,我像对小朋友提问那样认真的回答,“好看”
“希澈,你仔细看看啊”一枚简单的银戒,在木头手上闪着濯濯的光辉,细细的款式,简洁而又并不单调,真的好看。
“希澈,这个给你”坠着蓝丝绒的盒子,不是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,可是木讷的韩庚,怎么会有如此可爱的举动。
我看着木头涨红的脸夹,我真的觉得幸福就是如此的简单,就是你爱着我,而我也爱着你。就这样的简单,可是为什么,实现起来就难得跟等天似的呢!
“喜欢吗?”
“喜欢”很难得的一次,我如此乖巧的回答他的问题。
然后,十指相扣,笑颜如花。
而那个戒指,我一直戴着,不管是什么时候,哪怕七年前,我毅然决定离开的时候,都不曾取下来,它已经是身体里的一部分,伴着我的心脏的起伏而跳动。
Chapter nineteen
时间,其实是走得很快的,特别是对于那些没有知觉的人,韩庚,你说呢?
知道现在过了多久了吗?快半年了,你就和我才看到你时一样,那么安静的躺在床上,你的表情怎么会如此的平静。
木头,今天早上你父母又有来过,他们看着昨晚又在你病床前不小心睡着的我,很无奈的笑着,我居然还是在他们的眼里看到了对你那样的心疼。可是我真的是不小心睡着的,但是我又是那么的不想你一个人在这里,医院是很寂寞的地方,我知道的。
木头,你的父母真的是很好的人啊。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,他们对我友好、和蔼的笑着,我忽然就想起了我的爸爸妈妈。你拉着我的手,说:“来,叫阿姨。来,希澈,叫伯父”你指着你的爸爸。你在我耳边皎洁的笑着说,“以后你得改口叫爸妈。”我伸手来打你,你只是牢牢的握住,不放开。
木头,你知道吗?今天,我看着你父母离开的背影,我很小声很小声的喊着,爸爸、妈妈,我用你教我的国语说,我爱你们。我忽然想到你还在病房里,我的脸就红了。
你的那些朋友来看你,那个时候我都通常出去,留给你们独处的时间,我在病房外的玻璃窗上看着他们对昏睡在那里的你,说着什么,祝福,或是忧伤?
我就突然觉得压抑,我走出医院,我看见坐在草坪上的老人,正在嬉戏的孩子,如果他们不是穿着病人的衣服,我会以为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最健康的人。
半年的时间,北京于我,已开始慢慢的熟落起来。但当我看着那些,四环、五环的时候,我的头还是会痛。那时,我就会有那么一点的想念韩国。
我会偶尔的想起紫芒和迎春花开放时候的大邱,或者是仁川,还有江原道的海边。想起我带木头走过的老街,那条老街通往着的钟路区,那里有的景福宫、昌德宫还有昌庆宫。甚至还忆起了pulmu one,泡菜博物馆,和木头看到后的一脸不可思议,怎么会连泡菜都有博物馆。
我和木头在庙里求过木签,我们喝过了祈福泉,可是幸福还是没有真正的降临在我们头上,是否是因为我们的心还不够虔诚。
那一日,木头在墙上的木牌上一笔一画的认真的写着我的名字,金希澈。
最好的时光。所谓最好的时光,最好,不是因为最好所以我们眷念不已,而是倒过来,是因为永远失落了,我们只能用怀念来召唤它们,所以才成为最好。
那么,我和木头的最好日光,在哪里?是还没有发生过,或是已经失落。现在的我,都无从考证。
我一直在路上漫无目的的走着,我忽然就想起很久以前听的saxophone,曲调悠扬的不似人间拥有。夕阳下,我,天空,飞鸟,远处的人群,我想是不是也该配上这样的saxophone曲。那么就这样下去好了,其实也没什么,就留在这里好了,守着木头,就这样下去,不回去了,哪怕木头醒不过来了,反正守着他就好了。
回到病房的时候,木头的那些朋友果然都走了。我看着他朋友留下的水果,鲜花,我把它们一一理好。鲜花开得很美好。
我去浴室打了水过来,仔细的擦着木头的脸和身子,眼前一动不动的木头,半年前还是那么的鲜活,他的嘴曾经吻着我,他的手曾经抱着我,他的……
我死死的盯着木头,就在以为他就会这样,再也不会醒来的时候,他的手那么微弱的动了一下,那么轻的一下,我以为是我的幻觉,是过于想念的缘故。
可是,就在我不可置信的时候,我听到木头的声音在隔了半年之后响起,沙沙的声音,他叫我,一声一声,“希澈,希澈”
希澈,你叫我,木头,我听到了。
你叫我,我听到了。
Chapter twenty
早晨的时候,我推着木头出去散步,因为过久的躺在床上,木头得先坐上一段时间的轮椅。医院楼下了公园里,空气真好,起来的晨练的人,仿佛充满的无穷的力量。
记得木头以前都会早早的起来跑步,给我买回牛奶来。那时的木头明媚得如三月的春光,可是差一点就得一直躺在病房里,想起这个,我依然心有余悸。
要是木头醒不过来怎么办,怎么办?
人总是这样,当危机真正来到,人们会出现一种前所未有的英勇和面对一切噩耗的力气,可是危机解除的时候,人仿佛又一下子就软弱了起来。所以回想过去的时候,就会那么的害怕再次失去。
“希澈?”木头见我久久的没说话,“在想什么呢?这么专注。”
“呵呵……没什么,在想着一会中午吃什么”
“哦,那你想吃什么”
“哦,我想吃……木头,你吃什么,我就吃什么好了”
“难得我们希澈这么听话?”
“嗯?什么叫难得啊,我一直都这么的……”
“呵呵,好吧!”木头很宽容的笑着。
我把头枕在木头的腿上,他笑着揉我的头发,我心里想,这真是一个漂亮的画面啊,要是有相机该多好呢!不过,没关系,我都记在了心里。
这半年来我一直住在木头在北京的房子里,一般都白天回去会儿,晚上就在病房里睡,那天医生来说,木头再观察几天,要是没问题就可以出院了。于是,最近回到家,我总是要收拾一会屋子,这半年来,没什么精力,房间都乱得可以。
家,我管木头在北京的房子叫家,那是因为在我心里,有木头的地方就是我的家。
收拾了好些天,家里已经停干净了,我看钟,已经四点过,我答应去医院陪他吃晚饭,所以我拿了外套,锁了门就走了。
还好,到医院的时候还差半小事到六点,北京的交通总是那么的慢悠。病房门前,我听到里面有谈话的声音,我听到木头的声音,断断续续的,干涩的,为难的。我慢慢的靠近门,听里面的对话。
“韩庚,你可要想清楚。”低沉的男声,“这次的机会可是很难得的。”
“嗯”
“半年了,你知道半年对一个歌手的概念是什么吗?你知道又有多少新人出来了吗?人,都是健忘的,现在还有人记得你,可是一年,两年呢?”
“我……”
“韩庚,你好好的考虑吧!如果要复出,这是最后的机会了!”
“嗯,我知道……”
“哎……我先走了,你考虑好了给我电话。”说完,转身离开病房。
我早已躲在墙的转角处,木头是艺人,歌唱是他的事业,我一直所逃避的问题,我记忆中渴望舞台的木头,怎么挥也挥不去,我知道舞台是木头不能离开的地方,可是,那我们,是不是还会以前一样呢?
我们,要分开吗?
Chapter twenty-one
进病房前,我去洗了洗脸,看着镜子中的自己,我在心中不断的问,金希澈,你能忍受你们再一次的分开吗?真的能吗?金希澈,你可以再离开他一次吗?可以吗?
晚上,我挤到木头的病床上去睡,我没有让他知道,我今天下午所听到的事,我只是一直笑着陪木头吃了饭,去散了会儿步,可是我看得出木头,忧心重重,木头的脸上总是那么的藏不住事。
我的木头,简单而透明,没有一丝杂质。
我靠在木头胸前,听他健康有力的心跳声,我像很多相爱中的一方恋人一样,痴痴的迷恋着这样的节奏。
是谁对我说过,活着就还有希望。
“庚,讲个故事给我听吧!”
“……可我不会讲故事。”
“不行,你今天不讲,那我就不睡。”
“希澈……”
“那,我去睡那边的沙发,哎……明天早上起来腰又要疼了……”
“希澈,你……好吧,我讲……”
“呵呵……”我亲亲木头的嘴角。
“不过,这是个童话”
“嗯嗯”我把头挪到一个更舒服的位置。
木头看着我,很认真的说起来:“小兔子要上床睡觉了,它紧紧的抓着大兔子的耳朵,要大兔子好好地听它说。‘猜猜我有多么爱你?’小兔子问。
‘哦!我大概猜不出来。’大兔子笑笑地说。
‘我爱你这么多。’小兔子把手臂张开,开得不能再开。
大兔子有双更长的手臂,它张开来一比,说:‘可是,我爱你这么多。’小兔子动动右耳,想:嗯,这真的很多。
‘我爱你,像我举的这么高,高得不能再高。’小兔子说,双臂用力的往上举着。
‘我爱你,像我举的这么高,高得不能再高。’大兔子也说。哦,小兔子想,真糟,他又比我高。
小兔子又有个好注意,它在树干上倒立了起来,所:‘我爱你到我的脚趾头这么多。’
大兔子一把抓起小兔子的手,将它抛起来,飞得比它的头还要高,说:‘我爱你到你的脚趾头这么多。’
小兔子大叫:‘我爱你,一直到过了小路,在远远的河那边。’
大兔子说:‘我爱你,一直过了小河,越过山的那一边。’小兔子想,那真的好远。它揉揉红红的双眼,开始困了,想不出来。
小兔子抬头看着树丛后面那一大片的黑夜,觉得再也没有任何东西比天空更远了。大兔子轻轻的抱起频频打着呵欠的小兔子。小兔子闭上眼睛,在进入梦乡前,喃喃说:‘我爱你,从这里一直到月亮。’
‘哦!那么远,’大兔子说,‘真的非常、非常远。’大兔子轻轻将小兔子放到叶子铺成的床上,低下头来,亲亲它,祝它晚安。然后,大兔子躺在小兔子的旁边,小声微笑着说:‘我爱你,从这里一直到月亮,再……绕回来。’”
木头讲这个故事的时候,一直都很平静的看着窗外。可是我却想哭。我拼命的忍住泪水,但是泪水却越发的肆无忌惮起来。木头转头看到一脸泪水的我,急急的问我怎么哭了。我说没什么就是给感动了。
木头笑我说,真傻。他拍拍我的头,爱昵的说,好了,希澈,我讲了故事,你该睡了。他吻我的额头,温柔且暖和,说,希澈,你是我的小兔子,而我是守护你的大兔子。
木头最后说,希澈,我爱你,从这里一直到月亮,再……绕回来。
Chapter twenty-two
半个月过去了,木头一直都没有跟我提到那天的事,我的心里不是不难过的。有些时候木头会突然接到一个电话,悄悄的看我一眼,神情那么的不自然,通常这个时候我去进房间里去,或者是木头走到阳台上去。木头说话的声音很小,所以我一直不知道他说的是些什么,和谁通着电话。
我在想着,这些是不是离别的征兆。
那么,是不是,笑着再见才是最好的。
早晨,醒来,枕边空着,不知道为什么,走到窗边,楼下停着黑色的轿车,有人低着头进去了。启动声传来,黑色轿车绝尘而去。而那车,我见过一次,应该是木头的。
这是木头的决定吗?他,考虑好了吗?舞台,对于他,真的很重要吧!
离开好吗,就这样离开,安静的离开。
我收拾起了我的东西,才发现我的东西少得可以,唯一的几件衣服,除了钱包,手机,就没了。
低头找箱子的时候,在柜子底下看到一个盒子,铁做的,上面铺了厚厚的灰尘。我小心的打开它,我感觉我心一直在剧烈的跳动着,我害怕且好奇着。
铁盒被打开,我看到一张张发黄的纸片躺在里面,我想关上它,可是我的手抖得厉害,一不小心,盒子被我打翻。所有的纸片都掉了出来,一片一片,漫天飞舞。我伸手去抓,想把它们放回盒子里去,可是不知道是风在作怪,还是纸片的调皮,我怎样都是徒劳。
我看着像在下雪的屋子,慢慢的滑坐在地上。有一张纸片乖巧的落在我手上,纸片上木头歪歪扭扭的字写着,“检讨
今天的联欢晚会上,我一时糊涂,和XX过分亲热,对金希澈同志造成了巨大的身心伤害,特此检讨,下不为例,请金希澈同志原谅。
检讨人:韩庚”
不知道什么时候,刚才还一直飘着不肯落下的纸片现在统统在我的四周,我一张一张的看下去,检讨书,请假条,按摩券……那些晴朗的过往像童话故事在我脑海中回放。我害怕一睁开眼,一切灰飞烟灭。
回忆就是这样,粗暴的把你拖进那些痛苦可又甜蜜的事情中狠狠的蹂躏一翻,再放开你。疼得像被谁捏住了心脏。
我把纸片放里盒子里,推进柜子底下,去浴室收拾了一下自己,背上我的东西,离开,不回头。
不能回头,不是不想回头。
走在路上,我听见音像店里反反复复的放着一首歌,唱歌的女人有着很好的嗓子,她唱着:good-bye my love 我的爱人再见good-bye my love 相见不知哪一天……
我的爱再见 不知哪日再相见 我的爱我相信 总有一天能再见
韩庚
那天,我还是去了公司,是来医院找我的经济人来接的我,我没有告诉希澈。不是因为想满着他,我只是想给他惊喜,我买了两张去马尔代夫的机票,我说过的,我还会带他去的。可是,希澈没有等我回来,他又走了。我只是去公司解约,只是这样而已。
但是,希澈不知道,他或许以为我是去续约了。那天在医院,希澈在门外,我是知道的。他一直没有问我,我以为他都是知道的。
希澈,走了。走得很干净,什么也没留下。
开门回家的时候,我看着客厅没人,我走到厨房,希澈在里面做着拌饭,很好吃的样子,阳光刚好透过窗子射进来,照到希澈脸上,他真是好看,我看着他冲着我笑,我走过去想抱住他,我边走边叨念着:还好,希澈,你在,我真怕我回来你就走了呢!可是当我走近,我发现一切不过是我的幻觉,没有什么拌饭,希澈也早就不在。他走了。
希澈走后很长一段时间,我都是躺在床上过的。其间,只有的经纪人来看过我,所以一个月后,我打电话给他,说,我还是继续唱歌吧!
我的想法很简单,如果要是希澈想,他还可以看到我。
我突然发现我的经纪人真的是个很能干的人,短短的几个月,我就恢复了以前的人气,甚至还在上升,我琢磨着是不是所有的人,都是到了失去了才知道珍惜。
白天的时候,我很认真的工作,唱歌或是跳舞,电台节目,媒体访问,我都比以前更加专心的应对着。对身边的人客客气气,大家都觉得我很温和,女艺人讨好的对我笑,我点点头,第二天就上了头版,成了诽文了好料子。我懒得去解释,什么都是越描越黑。
今天的通告很早就结束,在里家还有一小段路的时候,我下车叫经纪人回去,不要送我,我想走走,他重重的按了下我的肩膀,我对他扯了扯嘴角,算是微笑。
我一个人走在凌晨两点的街头,空空荡荡的街,我空空荡荡的心。前面的酒吧,灯红花绿,一对男女在路边忘情的拥吻,我忽然觉得他们年轻,真好。
经过他们身边,我听到那个女孩子,娇滴滴的说着,我饿了。
想吃什么?
蛋炒饭。
蛋炒饭,蛋炒饭,无数的影象重叠在我眼前,世界就这样黑了下去。原来,已经结巴的伤口,被翻开来,还是一样的疼。
我知道,有些情绪在我心里,我再也控制不住,我觉得头很涨,眼睛很疼,我蹲下来,双手抱着自己。
我用连我自己都快要听不到的声音说着:
希澈,你好吗?
金希澈
韩庚,我真的不是故意离开你。当我看见你上车的一瞬间,我觉得你还是选择了你的舞台。后来,我在电视上看到你,我知道我的猜想是对的。报纸上有你和某女艺人的诽文,我看着你和她站在一起,我还觉得真配,你说,我是不是瞎了眼。
5月22日,你的演唱会,我买了票,我进场来看看。虽然我极力的控制过自己,可是还是被海报上的你,深深吸引,于是我还是来了。但我对我自己说,我只看一眼,一眼就走。
可是,我一直没有勇气进去,因为听说那个和你正闹着诽文的女艺人要来。在门口徘徊了很久,离结束还有10分钟的时候我还是进去了。我低着头,没有理会剪票员诧异的表情。
舞台中间,你被巨大的光束环绕,你的头发有些湿了,想必你已经很累了,你说现在你要献上你最后一首歌,台下的人叫着“韩庚,我爱你”,如此巨大的声音,穿破我耳膜。我埋在心里,想了千百万次却又不敢说出口的话,在别人嘴里,竟然如此的顺畅。
很奇怪,舞台上那些红的,黄的,绿的灯都熄灭,只在舞台一的角有那么一小束的光亮。木头说,下面这首歌,要唱给我这一辈子最爱的人。我看见木头低下,有些水滴样的东西掉了下来,过了会,木头抬起头,说,本来我都买好了去马尔代夫的机票,可是,你为什么离开?为什么?
我好象被什么庞大的力量推了一把,我差点站不住。我赶紧握住了一旁的栏杆,我听到他继续说,那么这首歌,献给他,我的爱人。木头说完,盯着前方,我怕他看到我,我往一旁躲了躲。就在一瞬间,木头的嘴里说了几个字,无声的,我想除了我,没人注意到。
我的眼泪真的快控制不住了,我扒开了人群往外跑,我听到身后木头的声音缓缓的响起,他唱的是那首,我唯一听得懂的中文歌,《月亮代表我的心》
你问我爱你有多深,我爱你有几分 我的情也真,我的爱也深,月亮代表我的心 我的情不变,我的爱也不移,月亮代表我的心……
木头的歌声,人群的呼喊声,甚至夹杂着哭泣声,我的头很涨。
木头最后说的那句话是:金希澈,我爱你。
昏暗的四周,只有手上的孤独的银戒还闪着濯濯的光辉。
从前之前,后来以后,只是不见今日。
——The end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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